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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岳父追悼会的深夜。

妻子林微月与大学同窗在私人会所的小视频被发到了圈内群。

圈内人纷纷私信我,嘲讽这就是豪门少奶奶的排场。

我死死攥着手机,看着屏幕里林微月衣衫不整的模样,眼前一片猩红。

原来她说要陪闺蜜散心,就是这般散的心!

我告知她亲生父亲去世的消息,却被她认为我是恶毒诅咒。

强撑着完成岳父的后事,我拨通了外公的电话:

“外公,撤掉对林氏的注资吧,我愿意回沈家继承医院。”

1.

追悼会结束的第二天,林微月终于出现在家里。

她穿着男士定制西装,领口遮掩不住的吻痕刺痛我的眼。

我没有像从前那样追问她的去向,只是冷淡地扫了她一眼。

林微月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便是熟悉的倨傲。

“那些视频都是恶意剪辑,我和子谦只是在谈项目,你别用那么龌龊的想法揣测我们。”

我依旧沉默,她却像是被我的态度激怒,声音愈发刺人。

“这段时间医院的并购案太忙,没空理你,有什么事等忙完再说。”

我一条条回复着宾客的慰问,漠然应道:“嗯。”

心里却在发冷,并购案很忙?

追悼会前夕,我分明看见陆子谦的朋友圈,一张精致的情书。

配文写着:“记得高中都是我给你写情书,这次换你来,惩罚你一整天不许抱我!”

情书上是林微月为错过陆子谦视频电话而写的悔过书。

有时间玩这种情趣游戏,却连她自己的亲生父亲最后一面都不愿见?

甚至觉得我是在骗她。

见我神色愈发阴郁,林微月蹙眉想要看我手机。

还未走近,她的手包里就传来了震动声。

她拿出手机,随着嘴角的上扬进了书房。

望着她迫不及待的背影,我捡起了她遗落的无线耳机。

“宝贝,一刻钟没见,想死我了。”

“我也想你,真不该回来,看见他就觉得窒息,多希望现在在你怀里。”

林微月的声音甜腻得发腻,陆子谦不住地哄着她,让她再忍忍。

两人你来我往,仿佛我是个碍眼的影子。

我面无表情地放下耳机。

门铃突然响起,我还未起身,林微月已经快步走去开门。

她满面春风地接过快递的礼盒,经过我时随手递来一个小盒子。

“喏,你最爱的开心果蛋糕。”

我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七年的婚姻,你连我对坚果过敏都记不住?”

林微月愣住,脸上浮现尴尬。

“你什么意思?谁能记住这么多,你又不是子...”

“不是陆子谦是吗?”

我替她说完未尽的话。

她眼神闪烁,张口欲解释。

我懒得听她圆谎,转身进了客房。

相恋四年,结婚七年。

她记不住我的一切,永远不接我电话,却为了错过陆子谦的来电写了万字情书。

我望着窗外的夜色,第一次如此清醒地意识到,这些年的深情厚爱,终究喂了野狗。

靠在窗边,我凝视着书桌上的全家福,思绪渐渐飘远。

我是沈家外孙,却因父亲早逝,从小被林家收养。

林父将我当亲生儿子,一手将我培养成优秀的心外科医生。

我一直欣赏林微月的果敢与聪慧。

为了这份心动,我放弃了沈氏医院的继承权,转投林氏企业。

五年来,我为她披荆斩棘,替她化解一个个商业困局。

但我始终明白,她心里没有我,即便陪在她身边的人是我。

只要陆子谦在场,她的目光永远不会停留在我身上。

直到那年林氏遭遇金融危机,陆子谦毫不犹豫地选择去了米兰发展。

那晚她喝得酩酊大醉,在我怀里哭着说爱我。

第二天醒来,她红着眼说要忘记陆子谦,要和我好好过日子。

我欣喜若狂,仿佛握住了全世界。

甚至不顾颜面去求外公注资林氏。

可所谓的幸福,不过是南柯一梦。

2.

当她开始对我的消息已读不回,对我的来电视而不见,我就该懂得,梦该醒了。

岳父看不过去,一再劝我放手,让我回沈家接手医院。

但我固执地以为,七年的陪伴总该在她心里留下些什么,便继续倾心以待。

直到岳父突发主动脉夹层,在手术室外等待她最后一面。

而她的电话却始终无法接通时,我终于看清了现实。

我强忍悲痛料理岳父后事,同事们看我的眼神里满是怜悯与欲言又止。

林微月始终未曾露面,我去公司找她,却被告知她下了禁令,不准我靠近她的办公室。

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好托她的助理转告,父亲去世了。

没想到,她的贴身助理,竟是陆子谦。

紧接着圈内群爆出的视频,彻底击垮了我的最后一丝期待。

因为岳父的离世,压抑已久的痛楚在看到视频的瞬间决堤。

笼罩在我眼前七年的温柔幻象,终于烟消云散。

我对林微月,彻底死心了。

清晨,我正在整理辞呈,准备去医院提交离职申请。

恍神间,林微月突然从背后环住我,我手中的钢笔猛地划破了手腕。

鲜血瞬间涌出,洇湿了整张文件,我迅速按压伤口,却仍止不住血流。

我天生血小板偏低,看着不断渗血的伤口,立刻想叫救护车。

林微月却一脸不屑。

“不过是划破点皮,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我没有解释,只是感觉眼前越来越模糊。

林微月见我脸色发青,这才不情不愿地拿起车钥匙。

“算了,我送你去医院,正好顺路。”

我思考片刻,还是跟她上了车。

当我要拉开副驾驶车门时,林微月立刻落了锁。

“子谦昨晚胃不舒服吐在上面了,还没来得及清理,你坐后排吧。”

我冷笑着拉开后座车门,一眼就看见座位下散落的小雨伞盒子。

林微月脸色一变,手忙脚乱地塞进包里。

还要狡辩:“前几天借车给朋友开过。”

我懒得戳破她的谎言,只是催她快走。

比起她和陆子谦的龌龊事,我的命更重要。

车子刚开出小区,林微月的手机就响个不停。

她看了眼来电,毫不犹豫地把车停在路边,眼里满是焦急。

“你自己打车去医院吧,子谦发烧了,我得马上去照顾他。”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一个成年男人发个低烧,非要她亲自照顾?

林微月见我表情阴沉,不耐烦地催促:“快下车,别在这无理取闹!”

我强忍着眩晕,推开车门。

我刚下车,她就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失血过多让我站立不稳,寒意从四肢蔓延至全身。

意识逐渐模糊之际,我拨通了急救电话。

晕倒前的最后一刻,我看见林微月的车又从我面前驶过。

陆子谦假意让她停车,却被她直接回绝。

“别管他了,你的病才是最重要的!”

3.

我在急诊室醒来时,护士正在更换点滴。

“沈先生,您这血小板指标太低了,以后一定要及时就医,别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隔壁那位公子不过是个小感冒,他未婚妻却要求全院会诊,真是天差地别。”

我扯了扯嘴角,苦涩难言。

以为早已麻木,却还是被旁人口中林微月对他的温柔刺痛。

办完出院手续,我迎面撞上搀扶着陆子谦的林微月。

她瞥见我手中的药单,神色闪过一丝不自在。

陆子谦故作虚弱地咳嗽几声。

“抱歉啊沈先生,都怪我突发高烧...咳咳,耽误了微月照顾你...”

他话未说完,林微月就心疼地揽住他的肩,轻拍他的背。

“别说了,你需要静养,不必理会外人。”

陆子谦倚在她肩头,眼底藏不住得意。

“不就是划破点皮吗,至于住院?”

林微月打量着我的药单,眼神里满是怀疑,仿佛我在无理取闹。

我平静地绕过他们,走向电梯。

在等候区,陆子谦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心疼死我的宝贝了,不过今天不能吻你,怕传染给你。”

“不怕,我要陪你一起生病,一起康复。”

林微月娇嗔的语气里,是我从未得到过的温存。

我没有回头,只是摘下了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

因为我明白,腐烂的感情就该丢弃,就像我和林微月这段错付的婚姻。

回到公寓,我开始收拾个人物品。

翻找护照时,我在抽屉深处发现一本相册。

封面上用烫金字印着林微月和陆子谦的名字,旁边是她亲笔写的“Love Story”。

我抽出护照时,一张机票从相册里滑落。

是一张米兰往返的商务舱票根。

我沉着脸翻开相册,果不其然。

厚厚的相册里全是她飞往米兰的行程记录,每一页都配着两人的合影。

照片背景从四季轮转,唯一不变的是她望向陆子谦时璀璨的眼神。

我自嘲地笑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如此明媚的笑容。

机票从五年前就开始了,现在想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新婚时我提议去马尔代夫度蜜月,她却把行李扔回我怀里。

说我不务正业,想玩自己玩去,别耽误她工作。

如今我终于明白,不是不想去,只是不愿与我同行。

我开始怜悯从前那个盲目的自己。

但这一切到此为止,我不会再做同样的傻事。

我将衣帽间仅剩的几件私人物品装箱,同时发出了医院的辞职信。

处理完这些,我疲惫地躺在床上昏睡过去。

朦胧中,一双柔软的手抚上我的脸。

当那触感向下游移时,我猛然惊醒,看见林微月正俯身抚摸我。

我皱眉避开她的触碰。

她愣了愣,又凑近几分,声音轻柔:

“阿枫,记得你以前给我煲的参汤吗?明天能不能送一份到公司?”

我退到书桌前,与她保持距离。

她心里只惦记着那碗汤,全然没注意到我眼中的冰冷。

“嗯。”

我敷衍着应声,开始处理邮件。

林微月低头玩着手机,嘴角挂着甜蜜的笑。

我忍不住开口:“明天是父亲的头七,你真的不去吗?”

她怔住片刻,随即抄起桌上的玻璃杯向我砸来。

“不就是让你煲碗汤,你居然诅咒我爸!你还是人吗?”

“我真是瞎了眼!我爸那么疼你,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当初就不该让他收养你!”

林微月摔门而去。

虽然预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但我仍为父亲感到心痛。

擦去额角的血迹,我将文件发给了陈律师。

4.

陈明是我医学院的挚友,如今是本市最好的离婚律师。

结婚那天,林微月嫌麻烦,只让我请几个要好的朋友吃饭。

我邀请了所有同窗,可她却爽约了,连她的闺蜜都没来一个。

我以为她是临时有事,后来才知道,她根本不屑于见我的朋友。

那晚她在米其林餐厅与人把酒言欢,醉醺醺回家时还喊着陆子谦的名字。

陈明拍着我肩膀说:“需要帮忙随时找我。”

当时我还为他的揣测动怒,没想到七年后,我真的需要他的帮助。

陈明很快回复收到文件,让我放心。

我正要关机休息,他又发来医院年会的邀请。

“来吗?张教授也会出席。”

看到这条消息,我本想拒绝的手顿住了。

张教授是父亲最要好的同事,父亲临终前托付给他的手术刀还没能转交。

我思索片刻,回道:“我去。”

既然决定离开,那就把该了结的都了结吧。

夜幕降临前,我整理好行装,在父亲墓前驻足良久,才步入医院年会所在的酒店。

林微月的消息不断涌入,催我把滋补汤送到指定地址,说她已经和前台打过招呼。

我看着那熟悉的酒店名,冷笑一声。

原来她带着陆子谦来参加年会,却要我扮演外卖小哥给他送补汤。

我勾起嘴角,径直推开宴会厅的大门。

“沈医生?”

“真的是沈医生!”

林微月闻声抬头,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脸色骤变。

她看着我空空如也的双手,眼神里满是警告。

我视若无睹,直接走到张教授身边落座。

张教授慈祥地拍拍我肩膀,接过父亲的手术刀时,老泪纵横。

他扫了眼林微月,对我叹息摇头,不住地给我夹菜。

林微月见我无视她,愣了片刻又被陆子谦吸引了注意力。

陆子谦被鱼刺卡住,轻咳一声,林微月立刻紧张地替他挑刺。

她似乎想起什么,停下动作看向我。

我正与张教授谈论手术,对她的目光毫无反应。

陆子谦端起酒杯,意有所指:

“沈医生这是从哪来,怎么一身泥土?是给谁上坟刚回来么,这样参加年会,是不是太不给张教授面子了?”

连日阴雨,墓地泥泞,我在父亲墓前跪了数小时,衣服难免沾土。

“确实比不上陆助理这般体面,吃个饭都有人照顾。不过我的确是从墓地来的。”

林微月厌恶地打量我的西装,冷笑道:

“大雨天往墓地跑,莫非是去会情人?”

她与陆子谦相视而笑。

我早已习惯她的嘲讽,但关于岳父的事,我绝不容她亵渎。

“林微月,你还有没有良心!”

不等我开口,张教授已经拍案而起,气得浑身发抖。

“你父亲在ICU喊了你一整天,葬礼全靠阿枫一人操办。”

“现在你父亲入土了,你还在这羞辱他!老林泉下有知,会多寒心!”

林微月手中的筷子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更新时间:2025-04-16 09:3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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