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夜走到路虎面前,低头瞧见盛胭的湿漉漉眼尾,酡红的脸颊,上前一步扶住她的手臂,才避免她从后座跌下来。
盛胭斜眼睨扶在自己手臂的修长手指,努了努嘴,老大不满意。
“要抱抱。”
白桃的甜香混合着微醺的酒气萦绕在秦时夜鼻尖,他看向后座上歪七扭八倒着的果酒瓶子,微微敛眉。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家?”
盛胭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摇了摇头:“我没有家。”
秦时夜眸光暗沉,指腹轻抬摩挲着她发红眼尾的水色,不咸不淡:“不是要领证?”
盛胭像是想起什么,连连点头:“对哦对哦,领证之后,四哥就是我的家了。”
他就是她的家?
秦时夜眼皮未抬,盛胭却已经拉过他的手,葱白的小拇指勾住他修长的右手小拇指,念念有词。
“拉钩上钓一百年不许变。”
这念到一半,盛胭却没了声响,直勾勾地盯着他冷白如玉的手指,摇摇头。
”这样拉钩不算。”
秦时夜不动声色,反问:“那怎样才算?”
话音落地,娇滴滴的美人起身环住他的脖颈,对着喉结处咬了一口,然后挑起精致的眉眼,狡黠的像只得逞的小狐狸。
“盖章才算。”
盛胭是被渴醒的,嗓子跟冒了烟似的。
她起身,一只手抵着太阳穴,一只手揉了揉眉心,抬头四顾,纯中式的装修风格让她恍惚了一两秒。
这,哪儿?
盛胭僵硬了一秒,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四哥,抱抱。”
“我们拉钩。”
“盖章才算。”
虽然不够完整,但也大差不差了。
连续两天,都轻薄的秦时夜,她真是……
盛胭从床上弹起来冲到盥洗室,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扑了好一会儿,脸埋在冷水里,一串串的泡泡从水中冒出来。
一小时后,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嗯,早上九点,这个时间的话,秦时夜肯定去上班了。
她握紧房门把手,重重按下,一开门房子里静悄悄的,不像有人气儿的模样。
安全!
盛胭呼出一口气,箭步如飞地走下楼梯往玄关处冲,经过餐厅时正好看见正慢条斯理地坐着看看报纸的秦时夜。
盛胭:“……四哥早安。”
“嗯。”
他将报纸放下,屈起手指轻敲桌面:“过来吃饭。”
刚想说自己在外面吃的盛胭:“……”
盛胭闭了闭眼睛,不慌,她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她同手同脚地走过去,安静地端过已经舀好的白粥安静地喝着,一丁点声音都没发出。
如坐针毡地吃完早饭,盛胭还是觉得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干脆点。
“四哥。”
“嗯?”
秦时夜抬眸,从盛胭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见他脖颈上分外明显的红痕,她头更低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昨晚我酒后失态,抱歉给您造成困扰了。”
秦时夜见她红透的耳根,声音波澜不惊:“无妨。”
他越坦然,盛胭就觉越不好意思,她抿了抿唇,前所未有的认真。
“四哥,您不用顾忌我的面子,昨晚的事我记不太清,我到底做了多少不敬长辈的事,我做错的事一定会认的。”
“长辈?”
秦时夜漫不经心地咀嚼着这两个字,静静地凝视着盛胭,音色沉沉。
“记不得太清?”
她被男人幽幽的眼神盯的头皮发麻,咽了口唾沫,清清嗓子:“也不是完全不记得。”
“比如?”
“……要抱抱。”
“以及?”
“拉,拉钩……”
“还有?”
盛胭脸都要爆炸了,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蹦出两个字:”……盖章。”
“另外?”
盛胭眨眨眼。
还有另外?
她搜肠刮肚,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这个另外是什么,她只能可怜兮兮地望着秦时夜。
“四哥请赐教。”
秦时夜垂眸,被她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脑海中想到昨晚她抱着自己的胳膊,默默流眼泪的模样,他眸色微敛,不答反问:“昨晚为什么喝酒?”
盛胭呼吸一滞,朝他笑笑:”没想喝酒,那就是白桃味的果汁,酒精含量很低,我也没想到自己醉白桃汁。”
秦时夜想到昨晚她默默流泪也不吭声的模样,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桌面:“不是被人欺负了?”
“四哥说笑了,谁能欺负我?”
秦时夜安静地看着她,盛胭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她能感觉到秦时夜是在关心她,可她并不想自家那些鸡零狗碎的事污了秦时夜的耳。
更何况两人的交情也没深到这个地步。
四目相对,盛胭主动岔开话题:“四哥,我今天还有工作,如果您没有事,我就先走了。”
“嗯。”
见秦时夜没再深究,盛胭松了一口气。
望着她单薄的背影,秦时夜眸色微沉。
她不想依赖他。
等离开秦宅很远,盛胭才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西装,又忘记还了。
周日晚上八点,《炎黄宝藏》第一期节目在北城电视台播出,开播第一天就拿下了同时段的最高收视率。
尤其是盛胭扮演的洛神以精湛的舞技和深厚的艺术修养完美地诠释了这一古典美女的形象,将角色的喜怒哀乐表现得淋漓尽致,使观众能够深切地感受到洛神的悲欢离合。
当晚#盛胭洛神#、#盛胭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要靠才华#、#盛胭杀我#等数十条话题霸榜热搜。
梅如霜看着满屏的好评,还有盛胭暴涨的粉丝,长长呼出一口气:“就刚才已经有不下十家代言、古装剧邀约找过来了,秦导是《炎黄宝藏》的导演的事传出去,之前那些瞧不起咱们的对家都悔哭了。”
梅如霜仰天长笑,盛胭也被她的笑声感染,晃了晃手机。
“明晚秦导做东,请所有节目组演职人员吃饭庆功,一起去。”
翌日晚上七点,山水小筑。
盛胭从包厢里出来去洗手间,没想到会在走廊里和温景言狭路相逢。
温景言扫了眼盛胭栗色的大波浪卷发和诱人红唇,袅袅身段被黑色的收臀长裙包裹其中,更衬的她肤白似雪。
温景言眉头狠狠一皱,想到上次他折断手臂后,盛胭都没来看过他,心里就很气,原本以为她是被秦时夜收拾了,可没想到现在居然穿的这么暴露出现在这里。
他一个箭步冲到盛胭面前,居高临下地质问他。
“盛胭,谁让你穿成这样的?”
“我自己。”
盛胭后退一步,将两人拉开安全距离,懒得跟他啰嗦,转身就走。
”盛胭,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你就算吃醋也应该有个度,你不就是吃醋我没碰过你吗,今晚我就带你回家里,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无论是温景言身上浓厚的酒气,还是他说的话,都让盛胭恶心的隔夜饭都要呕出来。
”不用了,我怕得病。”
“盛胭!”
温景言气急,抬手将盛胭困在墙体和他的胸膛之间,从外人的角度看过去,就像是两人在接吻。
软玉温香在怀,直至此刻,温景言才发现盛胭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诱人。
他低头要强吻他,下一刻却只觉一阵剧痛,盛胭的膝盖居然狠狠地顶在他的要害上。
更新时间:2024-06-21 11:5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