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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清醒时,她是被下人架着放进浴桶里的,水流的刺激,让楚婕怜整个人像是溺水的人,拼命从那桶中探出身来。

“哟,姑娘这是醒了?”

尖锐的声音传进耳中,她略怔地望向说话的人,屋里已经点了灯烛,但仍显昏暗。

见到她这样,负责苑子的嬷嬷近到身前,颐指向她。

“姑娘好福气,外面都掌灯了,姑娘方才醒,若不是老奴我叫人唤醒姑娘,只怕得让小公爷候着姑娘了。”

听到这句话,楚婕怜冷不丁一个激灵,目光下意识看向周围。

“小公爷已经来了吗?”

“今日算姑娘福气,小公爷命人传了话,要亥时方才过来,让姑娘准备几道小点,在屋里候着。”

说完这句话,嬷嬷眼中露出一抹精光,突然压低了语气。

“姑娘是这苑里的人,他日若是飞上枝头,可莫要忘了老奴啊。”

她的话,透着几分暗示,楚婕怜敛起神,“婕怜自知福薄,只想苛活偷安,嬷嬷这话可千万不要再说了,若是被旁人听去,妾身可就寝食难安了。”

“呵!姑娘岂会寝食难安,我看是巴不得老奴多说几句呢。”

见从楚婕怜口中没有探出什么,嬷嬷马上变了面孔,随后转身而去。

当净室里安静下来,她缓缓将身体浸泡在水中,拳头攥的紧紧的。

今日苑中受训之事,她不知小公爷是否知道,但这个苑子里,一双双眼睛,都在盯着她的肚子。

这个孩子一旦生下来,她的命只怕也就到了尽头了。

想到这里,她全身再次发起冷,弟弟如今因她而被狭制,而她每一日都如履薄冰。

七日之期已过去大半,她想脱困的法子,却被小公爷一次次识破。

如今,她要如何,才能将她和弟弟救出这吃人的牢笼。

水渐渐冰冷,楚婕怜慢慢从里面起身,换上衣服后,便前往小膳房。

刚一靠近,便听到有人在里面说话,“我听嬷嬷说,小公爷指名让楚姑娘做今晚的宵食,该不会真要将她收房了吧?”

“你莫要胡说,分明是这小贱蹄子不知从哪里打听到大夫人擅烹夏都美食,知道小公爷与大夫人母子情深,分明使诈。”

“那也是她有本事,你可莫要嫉羡,我们在这府里待了这么久,小公爷有正眼看过我们吗?

要我说,这楚姑娘就是有几分本事,就连今儿徐嬷嬷都亲自前来教习,以后等楚姑娘诞下子嗣,府里又要多一房夫人了。”

“我呸!你怕是不知道,今日徐嬷嬷来,就是替两位夫人教训这小贱蹄子的,就她还想成为府里的夫人?她也配?”

“嘘嘘嘘,你莫这么大声,被嬷嬷听到了,准得又要掌你的嘴了,咱们还是赶紧将这菜拿去给嬷嬷吧。”

听到这里,楚婕怜连忙往暗处躲去,直到两个小丫鬟端着东西从小膳房离开,她才走出来。

刚才两个小丫鬟所言,勾起了她几分思绪,先前嬷嬷吩咐她做小食,她并未在意。

现下里,经过提醒,她方才初醒,小公爷让她准备小食,莫非是因为大夫人的原因。

如此,那同为夏都人,她倒是可以在这件事情上花点心思。

想到这里,她马上走进小膳房,当亥时的更鼓声传来,楚婕怜望着桌上摆放的小点,端坐在桌前,紧张的听着苑外的动静。

心跳的厉害,打更声渐渐消远,终于听到外面传来熟悉且稳沉的脚步声,让她立马挺直脊背。

帘门打开,慕承诀从外面走进来,抬目看向楚婕怜的瞬间,眉眼寡淡。

她见状,起身上前,轻柔启唇,“妾身给小公爷问安。”

这一声问安,伴随着女人身上淡淡的桂花香,慕承诀望向她,一袭鹅黄色薄软轻衫,娇躯玲珑,若隐若现。

大抵是身子未痊愈,面色泛着薄白,却更衬托出肌肤的白嫩。

散发着桂香的乌发,松松盘了个髻,只一根桂枝斜插入鬓,显得更加柔媚娇弱,让人生怜。

“妾身按小公爷的吩咐,今日又做了几样小点,请小公爷品尝。”

这时,楚婕怜再次轻言而出,身体侧向一边,露出身后的漆案。

那上面摆放着数样小食,瞬间吸引到了慕承诀的目光。

只见他大步掠过她,走到漆案边,目光望向那几个盏碟,眉眼深邃。

“小公爷请坐,待妾身为您斟上果酿。”

她端庄自持将银壶执起,慕承诀坐下,看着她素手轻捻,淡粉色的果酿从壶中倒入酒杯。

“小公爷,请用……。”

未等楚婕怜话毕,只见小公爷便已经端起那杯果酿,仰头一饮而尽,随后放下,深瞥向她。

“你是夏都人?怎会流落禹州?”

这句话带着试探,楚婕怜早已想好说词,眼中浮上雾气,声音透哀。

“妾身自幼在夏都长大,只因家中遭逢巨变,父母双亡,我与阿弟本想去投奔表亲,可未曾想,表亲知我家遇难,闭门不见。

我带着阿弟,盘缠用尽,又险些遭遇流匪,一路颠沛,流落禹州。

我阿弟为给我寻口吃食,被抓入狱,我无他法,才会卖身入府为妾奴,只为救出我阿弟。”

楚婕怜说到这里,眼中露出哀慽,“妾身之命如浮萍,我亦只能随波逐流,但心里却是牵挂阿弟,不知如今他在庄上,身体可有康愈。”

说完这句话,她杏眸看向沉默不语的慕承诀,男人手里捏着酒杯,神情晦暗不明。

“你说你家中遭逢巨变,是何变故?”

楚婕怜心下咯噔一下,心知慕承诀并没有相信她刚才所说的,于是压住心里的忐忑,再次开口。

“父亲是佃户,得罪了衙差,被抓进了牢狱,染疾而终,母亲承受不住父亲猝然离世,便也跟着投缳自尽了。”

说到这里,她伸出手,轻揩了下眼角,此时只见她眼尾泛红,声音哽咽,似是提及了伤心事,一时情难自抑。

慕承诀见状,黑眸浮上暗色,将手里的酒杯往她面前一放。

“这果酿源自西疆,酿造秘法不轻易外传,你又是从何处学会此法的?”

更新时间:2024-07-17 04:3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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