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深伫立在下沉式的床边,不疾不徐地解着睡衣纽扣,阴鸷的墨眸深沉,“你再说说,谁床上功夫不赖?”
姚苏语塞,不过是故意地气他的话而已,他居然在计较这种毫无营养的事!
睡衣卷起随意地扔在地毯上,江以深一瞬不瞬盯着姚苏,“怎么不说了?”
话都到这份上,姚苏难道要在江以深面前服软,说自己不过是信口胡诌?
她孤注一掷,扭头不去看他,双手摊放在两侧,不再做反抗。
江以深讨厌她这样……
本以为他会就此作罢,谁料,
姚苏压着小腹,咬紧了后槽牙,“拜你所赐,我就去找野.男人,让所有人都知道,堂堂领阅的江总头上一片大草原!”
她低吼出来后,江以深的动作蓦然顿住了。
静静地,注视着身下衣衫不整的人,眼底的情绪深沉又复杂。
结束了么……
姚苏悬在嗓子眼的心落回肚子里,男人宽厚的胸膛缓缓压在了她身上,吻,如羽毛轻抚面颊。
她瞳孔涣散开,身子骨几近陷在他怀中。
窗外下起了雨,淅淅沥沥。
姚苏醒来,身边早已空空如也。
床边卷成一团的被子,散落的衣服,彰显着一上午的疯狂。
江以深吃错了什么药,将她当做了秦暮雨么?
姚苏搞不清他莫名其妙的温情,叫来佣人送进来睡衣,她不禁揪起被子的一角,深深嗅着,属于他独特的烟味。
就在这时,电话在夜灯下响起,屏幕上显现出“小雨”的名字。
姚苏呼吸一紧,这并不是她的手机。
铃声还在继续,她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接起来。
秦暮雨的声线还是那么软糯,“阿深,我好害怕,今天断断续续有出血的症状……阿深,
你来陪我好不好?”
姚苏想说她的身体已经形成习惯性流产,话哽在嘴边,忽而察觉到背后冷厉的气息。
她偏了偏头,赫然见江以深面似锅黑,不过是接了他一个电话,仿佛结了深仇大恨。
“给。”
她无声地动着嘴皮子,手机递过去。
姚苏没有刻意去听江以深在电话里讲了什么,只看他在窗边来回踱步,似乎很焦灼。
半分钟后他挂断了电话,转过身,两人四目相对。
静谧的房间里,只有窗户吹进来微凉的风。
“她,怎么样了?”姚苏问出这句话,就能想象到秦暮雨楚楚可怜的模样。
江以深黑着脸,大步流星地上前,二话不说扣住了她的手,“跟我走。”
“不去。”姚苏触电般甩开,“她流产跟我有什么关系?”
江以深看她像个孩子一样任性,轻挑眉梢,“吃醋?”
姚苏心里“咯噔”一下, “自作多情。”
“那就是生气?”江以深眼底由阴转晴的迹象瞬间湮灭,冷讽道,“别的男人再厉害,从我手里捡走的,都是二手货。”
没有用“破鞋”这个词,算是他口下留德了吧!
姚苏总感觉,在江以深这里,她就是一块抹布,用完即扔。
“我去。”
她爬起来,面无表情地往自己房间走,“医者仁心,不为你,不为她,算是为了肚子里那个无辜的孩子。”
到了锦江公馆,姚苏才知道,江以深是这里的业主,他是出手阔绰,将秦暮雨安排得妥妥帖帖。
101室,一梯一户的大平层,欧式古罗马的装潢,门口摆着鲜艳的花束。
男人走在前,抬起手就要摁下门铃。
姚苏忽而紧了紧手里的医药箱,“江以深。”
在男人侧身看她,面带一丝疑惑时,姚苏抿了抿唇角,声音放得很轻,“你有没有想过,她怀的孩子,很可能不是你的?”
更新时间:2024-07-29 07:13: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