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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画满脸泪痕,被两个小太监扣着手臂,挣扎着要朝温舒那里爬。

“殿下,奴婢不走,奴婢要一直伺候殿下。你们放开我,这里是东宫,你们还有没有把殿下放在眼里。”

温舒见状,上前想把问画给抢过来,却被身后一道人影给挡住了。

来人面无表情,穿的是宫中侍卫的服饰。

但温舒却认得此人,他是谢衍的手下,名唤三九。

是谢衍埋在宫中的一个眼线。

早年,她因着对谢衍心生爱慕,便叫人查了他的全部底细。

这才发现人前一向清风朗月的谢丞相,背后早就筹谋安排已久。

温舒本不想暴露自己知晓内情。

可涉及问画,她到底还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三九,是谢衍吩咐你做的?”

王总管在宫中当差多年,不会这样没有眼色地主动上门找她麻烦。

理由也寻得格外牵强。

若说这背后无人授意,任谁都不会相信。

三九一怔,似乎是诧异温舒如何知晓自己的身份底细。

他是相爷的人,这在宫中几乎是个秘密。

要不是方才他找王总管的时候,给他看了相爷的手谕,对方也是不知情的。

五皇子如何知晓?

他抬眸,看着男子似女子一般殊丽的脸庞,风轻云淡,颇有一副破釜沉舟的意味。

温舒直视着三九,“回去告诉你们爷,问画只是一个丫头罢了,对他造不成什么威胁。本宫只有这一个宫女,若他也要夺去,那不如鱼死网破。”

“殿下。”

问画听到自家主子这般说,感动得流下了眼泪。

在得知是谢相要自己走后,她忽然扑了上去,附在温舒耳边。

“殿下,谢相怕不是已经怀疑你的女儿身份了。”

温舒眉头一凛。

想了想,却摇头。

不会,先不说她平时小心翼翼,每每都是等寝殿熄了灯,拉上帘子,才卸妆容,更衣裳。

更不必说为了谨慎,她把自己就寝之所的窗子也封死了。

唯独一次在外更衣,就是几年前的庆典。

她不小心弄湿了领口,逼不得已,来不及回宫,这才恰巧被李昕玉给撞见了。

除此之外,她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

何况,若真是怀疑,以他如今的权势,哪怕直接闯入大殿,脱了她的衣裳查验也不是不能。

“殿下,您既然已经知晓了是相爷的旨意,就别让属下为难。”

三九索性也不装了。

温舒知道今日这一遭是躲不掉的。

她安抚问画道:“别急,等我去接你。”

她身边的人换了,秘密公诸于世的危险就更大了几分。

她当然可以借口不习惯,不让这些太监近身服侍。

可以谢衍睚眦必报的性子,他送来盯着她的人她不用。

只怕又要寻什么由头折腾她。

果不其然,问画刚走的当晚,几个小太监就进了寝宫,要伺候温舒。

几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说是伺候,不如说是监视。

温舒眉眼冷了下去,想也未想道:“下去,本宫不需要人伺候。”

“殿下,是奴才们哪里做得不够周到么。”

管事太监带头跪了下去,其余的跟着跪了一地。

态度是谦卑,可温舒看着只觉得碍眼。

她冷声道:“你们没错,是本宫不习惯阉人伺候。”

温舒假装横眉冷眼,斥责道:“都出去,别杵在这里,本宫看着厌烦。”

“那殿下早些休息,有需要再唤奴才们。”

管事太监示意旁边的一个小太监端了一碗汤药走过来。

瓷碗里黑漆漆的颜色看得温舒眉头直皱。

“这是何意?”

她捂鼻,厉色问道。

管事太监点头哈腰道:“是相爷吩咐的,说殿下身子弱,让奴才每日给殿下呈一碗补药。”

“本宫知道了,放在那里吧。你们都退下。”

“殿下,谢相吩咐小的,要亲自盯着您喝下去。”管事太监不卑不亢道。

若是换做寻常人,自然不敢对温舒不敬。

可谢衍找来的人,就是存心给她添堵的。

他如今权势滔天,又有民望,她招惹不起他。

他这般做,是为了让她看清楚,她这个皇子当得有多有名无实么。

温舒打量着那碗汤药,她倒不觉得谢衍会直接下毒,毒死她。

但要说慢性毒药,不累及性命,却拖垮人身体的话,就不是没有可能了。

“本宫不喝。滚出去。”

温舒严词厉色。

管事太监却丝毫不为所动,“相爷说,若想要您那位宫女无事,最好按他说的话去做。”

这俨然是不加掩饰的威胁了。

温舒身子一僵。

问画是她的人,且不论说两人感情如何,就凭问画是唯一知晓她秘密的人。

她也不得不保她。

她沉下眸,抬起那药碗,刚举到嘴边,就被那碗里的苦味熏得皱了下眉头。

她不敢停歇,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了下去。

因着汤药太苦,她咳嗽了一下,用旁边的绢帕捂住嘴。

一些药液渗入了手帕里。

“好了,喝过了,这回可以滚了?”

温舒再怎么说也是皇子,几个太监也不想找事,顺势便退了出去。

屋内,温舒松开手,看着手中的帕子。

她方才借着咳嗽的由头,吐了一大口汤药在这上面。

回头她要寻个时机,找信得过的人,看看这药方成分。

若是有毒,也好对症去解。

门外,几个小太监窃窃私语起来。

“李公公,您说这五皇子好歹也是个皇子,竟然真的被威胁住了?”

小太监福三疑惑道。

“在宫里当差,少说多做。”李公公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最重要的只有一点,就是认对主子。”

大蓟皇帝近来缠绵病榻,唯一的皇子又是个不争气的。

这天下将来是谁的,都不会是里面这位草包五皇子的。

“都谨慎着点,纵然是个废皇子,在差事上也不要怠慢了他。免得被人抓住把柄。至于该听谁的,主子是谁,就不用我提点了吧。”

李公公说完,让众人散去。

……

相府。

温润如玉的男子一身青色衣衫,立在窗前。

他望着面前穿着白纹黑衣,面目清冷的男子,奇道:“真不知是哪家女子让你这般上心,亲自请我配药也就算了,用的还都是名贵药材。”

男子一边说一边摇着扇子。

他口中黑衣男子即是谢衍。

谢衍无声勾了勾唇,“我的事情,你少管。只开药就好。”

“相爷。”

三九从宫中传信来。

“她怎么样了。”谢衍执笔的手一顿。

墨迹在宣纸上留下了一个浓浓的黑点。

更新时间:2024-08-06 01: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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