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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你不睡吗?”

安馨荷给将要烧尽的烛台添了跟新烛,看了看呆坐在一旁的老爷,眼神黯淡,久久才问了这么一句话。

“你睡吧,我出去走走。”

安馨荷幽幽地叹了口气,揭下了床帘……

李原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大院,此时已是深夜,下人们都已熄灯。

陪伴李原的就只有夏夜的冷风和那条永远不知疲倦的老黑狗了。

老黑狗欢快地跟李原嬉戏,李原也难得露出了一次笑容。

他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寂寞,好像只有这条老黑狗才是真实的。

原以为拥有三房美妻的生活会很幸福,没想到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没一个对自己有真爱。

这样的虚凰假凤哪儿来幸福可言?

李原是个俗人,刚重生的时候好想着自己要付出真心换得美人青睐,稍微熟悉后又想着要妻子爱上自己。

结果三个人各怀鬼胎,最早娶回家的正房心里也住着其他人。

这样的打击倒是让他真正的感觉到了孤独,看着怀里没脸没皮的老黑狗,突然觉得自己跟它很像。

在夏夜冷风的捶打下本该有些凉意,李原却渐渐觉得燥热起来。

好在李原够冷静,第一时间翻开了经卷。

将经卷看完之后,李原才恍然大悟。

白天吐纳吸收的是阳气,精纯的阳气可帮助男子易经洗髓,但每个人体内的阴阳都是平衡的。

吸入的阳气会被人体慢慢吸收,若是不吸纳阴气加以中和,人体平衡便会被打破。

所以在白天阳气最重的时候吐纳,就需在晚上阴气最密的时辰打坐,方能阴阳循环。

李原暗骂自己大意,没把经卷看完就胡乱修炼,差点儿搞出事儿来。赶紧在大院正中盘膝打坐起来。

同样的吐纳方式,在晚上,李原却有了截然不同的感觉。

丝丝的凉意如发丝一样刺透自己毛孔涌入体内,逐渐减缓体内的燥热。

正厢的窗户悄然打开,一双眼睛默默地注视着大院中落寞的身影。

她很迷茫,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深爱着这个男人的,直到现在她还坚信自己爱着他。

但事实不是如此,那个男人也不相信……

黑夜中多了一颗寂寞的心……

碧江给碧州的带来了繁华,就是它的支流也滋养了一方水土。

撑一张竹筏,顺着碧江的水流往下,不出半个时辰就能进入一条支流,沿途而去便是碧溪村了。

溪边的碎石路还积着昨夜的露水,古代的布鞋走在上面老是浸湿。

绿竹感觉脚底湿湿的很不舒服,乌亮的眼睛仔仔细细地寻找着没有露水的地方,步伐忽大忽小,像个自娱自乐的小孩子。

如花将包袱换了个手,看着小丫头苦笑:“小竹,你在李府享了一个月清福,就被惯得娇气了啊?”

绿竹俏脸一红,随即又便低着头迈着小碎步平稳地往前走了。

如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上去安慰小丫头。

两人到了村口,绿竹突然停住了脚,很紧张地拉住如花的衣角:

“花姨,我……我们真的要回去吗?”

“你这丫头不回娘家想去哪儿?难不成要花姨养你一辈子?”

绿竹很严肃地点了点头。

但是不管绿竹怎么不愿意,家还是要回去的。但两人却没想到绿竹的娘家竟然只剩了间空荡荡的房子。

一番打听才知道,绿竹的娘家在收了李府的聘礼后就搬到碧州住上了大宅子。

可让村民们好一阵羡慕。至于住在碧州哪儿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这下可好,绿竹算是跟家人失去联系了。

如花皱起了眉头。

绿竹却没有半点儿担心,反而暗暗松了口气。

一想到父母知道自己被老爷休了,肯定少不了一顿痛骂。不回家见父母最好不过。

如花知道这丫头的心思,没好气地在小丫头屁股上拧了一把:

“这下满意了!看来花姨非养活你才行。”

绿竹的心情好了起来,冲到如花的怀里,撒娇道:“花姨,您就养活我呗。反正你都攒了那么多钱了,小竹帮着你花花。”

如花被逗乐了:“你这小妖精!住花姨这儿是要收钱的!把李家给你的金银首饰都交出来!”

绿竹害羞的搓着衣角:“我没钱,老爷给我的东西我都没要。”

“真笨!那李老爷可没少挣咱们的黑心钱,他给你东西你怎么不要呢!他休你休得轻巧,你不带点儿银钱出来,下半辈子怎么过?”

“我……我……我不想欠他的……”

如花暗骂自己嘴笨,哪壶不该提哪壶,赶紧转移话题:“难得回一次碧溪村,你总得去看一眼你的秀才哥哥吧?”

绿竹小手突然一紧,表情怪异,眼巴巴地望着如花:“花姨,这样好吗?我……我已经被人休过了……”

“傻丫头!花姨还不了解你?你想方设法想离开李家,还不是为了那个酸腐的秀才?现在如愿了,还不去看看?”

“花姨!文冕哥不是酸秀才!他以后肯定能考上状元的!”

“瞧瞧!瞧瞧!一说你的秀才哥哥就急眼了。”如花打趣着绿竹,眼神却多了一抹黯然,幽幽地补了一句,“状元?不是他一个人想考呢。”

绿竹看出如花情绪有变,正要询问,又被如花打断了。

“花姨陪你一起去,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就算嫁过人了又怎样?凭小竹的姿色,爱慕的人还不排着长队?你的秀才哥哥不把你藏起来就好了,哪儿还会嫌弃你?”

绿竹俏脸通红,忸怩着:“花姨!”

“去不去看看?”

“去!”

更新时间:2024-08-14 01:1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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