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叫刘原，父亲是个人渣，母亲早早离开了父亲，留我一人在家。父亲的无能而邋遢，
将这个本就支离破碎的家搞的一团乱麻。而我，在父亲的手下苟且偷生。奶奶，
一个可怜而愚笨的女人，她爱自己的儿子，胜过自己。在这样的家庭里，我一路懵懂的生活，
来到了小学。大约是没人教导的原因，我并不聪慧，甚至可以说是愚笨不堪，
每天穿着脏兮兮的衣服，身上隐隐散发着臭味。乡下的孩子，不会讲究太多，
他们大大咧咧的将我的神色的臭味，将我可悲的家庭大肆宣扬。他们看我的眼神有着厌恶，
有着怜悯，有的逃避。我那可怜的尚未形成的自尊被一次又一次的碾压。我开始怨恨了，
我恨父亲，恨母亲，也恨奶奶。为什么要生出父亲这个祸害，为什么生下我而又抛弃我，
为什么你不去死啊！但我不敢，父亲是个会打人的玩意，
我可不想白白为了说几口话而让自己的身体再次添上一身的伤。一年又一年，我总是盼着，
望着，希望有一天可以摆脱这个家庭。“儿啊，吃饭了。”女人佝偻着身子，
一张脸皱巴巴的，布满的岁月的痕迹，敲着父亲的门。门内呼噜震震，几欲天响，
我敛了敛睫，喝了一口稀粥。睡的这么沉，大概是又和他的狐朋狗友一起混去了。
父亲有一群狐朋狗友，都是些偷奸耍滑的人，村子里的混子，社会的毒瘤。抿了抿唇，
捞起书包，我跑向了学校，初中离小学有些远，在迟到之前，我必须要跑上几步。回到班级，
从后面溜到座位上，看着班主任正在高谈阔论，为学生描绘着未来宏图。我低了低头，
趴在了桌子上，度过了一天，等到了放学。校园的夜晚寂静而喧闹，风轻轻的拂过我的发，
月亮宁静而美好。直到路过一个小巷子，看见几个男生围着一个不知男女的身影。“打劫！
”一道粗粝的声音传来。“把钱交出来。”这是一道公鸭嗓。旁边几个人往前走了几步。
我皱了皱眉，并不准备多管，要是像前天的人一样惹火烧身可就麻烦了。
匆匆离开了这处是非之地。剩余的日子和往常没有太多的不同，一样的学习，一样的吃饭，
仿佛被印刷的日子。直到初二，发生了一件事情，我的父亲和那些个狐朋狗友离开了村子，
好像是说要出去闯荡。我觉得有些好笑，一个四十多都依靠母亲的人突然就该邪归正了？
父亲的离开，使得家里轻松不少，但同时奶奶的身体变的越发差劲，
常常呆着门口的躺椅望着远方。“儿啊。”老人混浊的双眼看向了我，她是我的奶奶，
但也是一个助纣为虐的恶人。她的记忆下降的很快，经常将我和父亲搞混。“我不是他。
”回到屋里，我收拾完了屋子，在厨房里做好饭端了出来。“我儿真孝顺。”她呆傻的笑着，
竟然拍了拍手。不再追究她的语言，我静静吃完了饭，进入到屋子。晨光破晓，
一缕缕阳光撒到晨间的路上，空气中是青草的芬芳。
我带着奶奶的工作道具白袋子准备去提前踩个点，这样可以多捡些。站在一个垃圾桶旁边，
我伸手扒拉着可能存在的瓶子。将几个喝完的塑料瓶放入袋子，我开始走向下一个垃圾桶。
“小叫花子。”一个中年男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皱了皱眉，没有理会，
我知道大概是那可悲的自尊心在作祟。晚上拿着20元买了袋粮食和几个饼子回到了屋里。
奶奶仍然躺在躺椅上看着远方，眼神有些涣散，像是在回忆。我做好饭，
顺便在锅里温了一碗。趴在窗前的桌子上，看着她迈着蹒跚的步伐进入厨房，
我的心里晦涩难明。她爱他儿子，所以努力的支持自己的身体，那我呢？我算什么？“儿啊，
睡觉了。”她敲了敲旁边的门，尽管里面已经落下了一层灰尘。移开了视线，
我继续投身到学习中去。很快，日子便进入了初三，中考的前一年。我遇到一个很奇怪的人，
她像是发着光，吸引着阴暗中的生物向她靠近。“你好！我叫林子梓，你的同桌，
以后请多多指教。”她笑得灿烂。我没有回答她，她愣了愣，似乎有些失落，
但很快又活力满满起来，叽叽喳喳的和周围的人打成一片，为原本冷淡的班级添上一抹暖色。
她似乎有些不太聪明，明明在班级里排上了前十，但总是会问一些弱智的问题，
常常把我气的冒烟，不太想理她。但日子还是逐步的过了下来。临近中考的日子，
所有人都变得忙碌起来，等待着最后的腾飞。听着叮叮零零的响声，
我知道我的人生将有所改变。考完试，便是长假，我准备找份工作，
毕竟日常开支都是依靠补助金支撑的，完全不能应付一些开支。回到家，
依照往常收拾了屋子。奶奶依旧躺在那把躺椅上，一动不动的，想一尊木雕。
她死到那把躺椅上，我也不意外。不久，在街上找了家汉堡店工作，据说是外国来的，
一个月来也有一千多的工资。像往常一样将汉堡递出去，我站在柜台前发了会呆。
一道破门声突然响起，吸引了我的视线，我转过头看去，是王责，村口收破烂家的儿子，
他正喘着粗气。“刘原！你奶死了！”我头脑一时空白，不知该作何反应，她死了？
站着原地，我忽然有些迷茫。她静静躺在地上里，干瘦的肌肤紧紧贴合在骨骼上，
一张脸黑黄干皱，丑陋不堪，隐隐散发着恶臭。“今中午我妈来看你奶的时候，她就死了。
”王责说道。“我知道了。”静静看着这张已经看了15年的脸，我嚯的笑了出来，
笑着笑着脸上却一阵湿濡。是下雨了吗？哦，没有啊。……不久，奶奶下葬了，葬在村东，
更新时间：2024-09-11 23:51: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