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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程结束回到屋里。

出乎意料的是,季明朗早些天就以妻子娘家来人为由,问季文启能不能自己回家住。

倔强了一辈子的季文启怎么可能低头说不行。

可事实就是,他被伺候了一辈子,根本不能照顾好自己。

厨房水槽塞满了没有清洗的餐具,每个橱柜都打开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灶上的厨具黑糊糊一团。

客厅房间甚至阳台,无一不是肮脏杂乱。

听到响动,季文启从书房走出来,看见是我,脸上闪过不自在。

他轻咳了两声,「嗯,你回来了。」

我当他是空气一样忽略,径直收拾自己的行李。

季文启走近来,看着我手下不停的动作,「明朗说你去贵州了?下次我们……」

听到这话,我猛地一下将行李甩开,砸到他身上,「滚开!」

季文启一脸惊怒,换平时已经发火了,可这时竟然忍了下去。

最后他叹了口气,「玲苑,咱们多少年老夫老妻了。没必要把日子过成这样。」

我强忍着眼泪,喉头像被巨石哽住,发不出一丝声音。

季文启生平第一次向我低头道歉,「这件事,是我错了。但我没办法看着芳娟过成那样,真的没办法!我保证,无论从前还是以后,你和这个家,都是优先的。」

咽喉处的巨石忽地落到了心底。

深吸一口气,我红着眼看着他说,「优先?大清亡了一百多年了!还来我当正宫她当外室这套,亏你还是文化人。都是半只脚迈进坟墓的人,委屈自己干嘛呢?」

季文启对我的耐心也到了极限,不再掩饰一脸的烦扰,「我说了!她们母女什么也不要,你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我呵声轻笑,不屑地说,「别人不要的东西我更不稀罕!说得谁想争你一个臭老头和那三瓜俩枣似的。」

多年什么都被顺着的季文启被激得拍桌,头发都像要炸起来,「你!赵玲苑你别不识好歹!怎么,你还想离婚?」

我已经平静下来,从包里拿出一张离婚协议,冷眼看他:

「是,我要离婚。」

季文启彻底暴怒,将客厅的东西都摔了个遍。

我摇摇头,这次换我说出那句「你冷静一下」,然后收拾衣物离开。

数十年的婚姻生活,我早已知晓季文启不是个孤僻的文艺青年,他的头脑里有无数令人惊异的瑰丽诗句,却也潜藏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偏执与极端。

在他灵感截断焦躁不已的时候,什么都要砸。

不仅脾气不好,他的身体更不好。

常年写作时烟不离手,年纪上来之后更加是高血压。

当了几十年的护士,我很清楚他这样激烈的情绪很容易出意外。

于是还是给季明朗打了电话,让他赶来照看。

而我暂时搬回到了住了近20年的小婚房。

更新时间:2024-09-14 12:2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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