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又迷上了一个穿越女。
他宠她到极致,不仅每日带她游玩、赏花、品香,甚至还带她参加盛大的宫宴。
坊间都在传,四皇子很快就会将她迎娶进府。
穿越女也越发嚣张跋扈,自以为很快就会嫁入皇室。
但我却知道,他只是听了国师的柬言:「献祭九个来自异时空的灵魂,方可保你继承大统。」
她入府后就会被送上府邸深处的祭坛。
就跟之前的那些女子一样。
01
「小姐,外面都传疯了!说四皇子又迷上了个女人!」阿艺面露焦急「您难道一点儿都不担心吗?!」
我淡定地吹了吹笔墨未干的书信,将它折好装进信封里。
看着鸽子飞走,转身坐下,看她。
「急能如何,不急又能如何?」
我垂眸,饮了口茶。
「已经第八个了,你也早该习惯了。」
阿艺皱眉在我身边坐下,语重心长:「小姐,这不一样。」
「奴婢从未看四皇子对谁如此上心过。」她顿了顿,犹豫道:「那怕是……您。」
是呀,哪怕是我。
跟他成亲这三年里。
他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带回来一个女人。
迄今为止,府里已经有七个侧妃了。
不出意外,这一个不久后也会进府。
我想了想,抬头吩咐阿艺:「把府里再收拾收拾吧。」
「弄喜庆点,别怠慢了人家。」
「还有,让库房准备一些上等首饰。」
阿艺眼底发红,哽咽出声:「小姐,库房已经空了。」
我一愣,这才想起来。
早在四皇子娶前七个侧妃时,府里钱财早已消耗殆尽。
「那从我嫁妆里取吧。」我道。
阿艺欲言又止,双眸颤颤却也只能道一句。
「奴婢……知晓。」
我瞧着她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
阿艺是母亲特意选给我的陪嫁丫鬟。
除了负责照顾我日常起居外,更重要的是照看我诞下皇孙。
只可惜,我跟四皇子并无夫妻之实。
他志不在我。
而我,志不在他。
但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
穿越女。
02
身为相府嫡女,我从出生起就被灌输将来要嫁给天下最尊贵的人。
也就是当时风头正盛的太子——姜陾。
因此,自小我就没过过好日子。
两眼一睁,不是诗书礼易,就是琴棋书画。
直到我们第一次相见。
意气风发的少年站在街头,逆着光歪头问我:
「要不要一起去抓河蟹?」
我听到自己心声:「好。」
之后,我从未想过有一天礼崩乐坏这个词会用在我身上。
他带我上树偷鸟蛋,下河捉螃蟹。
我们一起躺在屋顶看流星划过。
他憧憬地说:「日后,我一定要做最贤明的君主。」
「让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好生活。」
「让女子不再受约束,能为自己而活。」
他说:「我要一统天下,再无战乱!」
那晚,他眼底的光胜过万千星辰。
我扭头看他,笑意从眼底溢出。
被同化腐朽的记忆在这一刻逐渐削薄。
心跳声整耳发馈。
大婚那天,父亲跟我说:「凌府与你荣辱与共,将来就要靠你了。」
母亲告诫我:「成亲后,早日诞下皇孙才是正事。」
「女人,有了孩子才能坐稳位置。」
我挨个记下,乖顺点头。
后来,庄家被查出有不臣之心。
盛宠一世的庄贵妃,惨死深宫。
姜陾被废,一夜间从云层跌落泥潭。
朝中人对他敬而远之,深怕惹上一身骚。
父亲母亲弃车保帅,对外言之:「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从今往后,我凌府没有凌淑瑜这个女儿。」
那一刻我才明白什么叫做【虎毒不食子】。
荣辱与共,都是屁话。
自此后,姜陾日渐消沉流连花楼,寻欢作乐。
有时,一连半月都不见人影。
每当谈起他,风里总会传来几声叹息。
似无奈,似不甘,似无能为力。
我曾想与他安稳度日。
茶米油盐过一生。
谁料,他却带了一个又一个女子回府。
偶然下,我听到国师柬言:「献祭九个来自异时空的灵魂,方可保你继承大统。」
霎时,心沉到谷底。
才知道,原来他为的是这个。
那我……怎么办?
03
姜陾再纳妾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般飞快传遍京城。
他却毫不收敛,不仅每日带那女子游玩、赏花、品香,甚至还带她参加盛大的宫宴。
「呦,这不是四哥吗?」
「旁边这位难不成就是最近传言里你新收的贵妾?」
「看样子也没皇嫂好看,你这眼光不行,太差了。」姜驷边说边摇头,一副吃了苍蝇屎样子。
嫌弃之意,淋漓尽致。
「话说,皇嫂去哪了?」他扭头在人群中寻了寻,最终找到我,提起步子跑来。
「皇嫂,你怎么一个人坐这儿?」
「这可怎么行,你跟我坐。」说完,他不顾我拒绝,不由分说拉着我坐到最前面。
那位置正好是姜陾还在当太子时,常设之位。
我抬头望去,只见他正与那女子调风弄月。
「皇嫂,你说我四哥是不是被下了什么降头了?」姜驷咬着苹果,两颊塞的满满,似是无意地问。
我掩眸,摇头。
如今这朝中虎狼蛰伏,稍有不留神尸骨无存。
姜驷能有今天,定不如表面那般无害。
我还是谨慎些好。
毕竟……我现在还不能死。
姜驷眸子轻闪了闪,不再问什么,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
「听说你就是姜陾的妻子?」
一道轻蔑的声音自头顶传来「看起来,也不怎么样。」
「难怪姜陾会不喜欢。」
看我不说话,她撇嘴道:「你们古人还真是无趣。」
我扭头看向姜驷,他神色淡淡没什么反应。
不知是听明白了还是没听明白。
怕她再蹦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我急忙道:
「姑娘,宴会要开始了,四皇子还等着你,快回去吧。」
她扫了我眼,趾高气扬坐回去。
我暗自松了口气。
瞥见姜驷带着探究的目光,我镇定自若地喝了口茶。
听着底下连绵不绝的讥讽。
自从姜陾被废之后,朝中众人对他尤为不待见。
一个废弃皇子,走哪儿都是笑话。
今日,更是。
「什么时候这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也能进殿了?」
「要不是说咱父皇宅心仁厚,宽宏大量呢。」
「老四,你太不懂规矩了。」
高位上的天子,垂眸淡淡扫了眼他。
姜陾没说话,那女子率先忍不住跳了出来。
「一群人欺负他一个,你们是不是有失偏颇。」
她攥着手,气得眼底通红。
姜陾见状立马拉她跪下。
「父皇饶命,妍儿她心细孩儿,不懂分寸才口无遮拦。」
我急忙朝中间走去,抬手狠狠甩向她。
「你算什么东西!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
她捂着脸眼睛瞪得像铜铃。
「你居然敢打我!」
我横眉冷竖,扬起手又是一把掌。
压着她跪下,贴在她耳边说:「上面是皇帝,想活命就别反抗!」
她这才感到一阵后怕。
规规矩矩跪在地上。
我走上前去,同姜陾跪在一起。
「父皇赎罪,是儿臣教导无方。不过还请父皇饶他一命,待儿臣下去严加管教。」
我头垂的更低:「切莫让蠢笨之人,坏了心情。」
姜陾悠哉开口:「是呀,父皇这大好的日子可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他邪笑着:「不如先看看儿臣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招招手,门外传来轮子滚动的声音。
一块儿用红布盖着的赫然大物顷刻出现在殿中。
余光中,我感觉到姜驷似笑非笑地看了我眼。
不知为何,我心中突然有些不安。
冷汗顺着脊背,一路窜进心脏。
「这东西是儿臣偶然下发现的,名唤为铁。」
「可制兵器,吹毛利刃。」
04
宴会结束时,我惊觉自己浑身已被冷汗浸湿。
「哼,我说的对吧,这东西只要献上去老皇帝一定会对你刮目相看。」
姜陾好脾气地揉了揉她头发,一脸宠溺。
「是,我们家阿妍最棒了。」
继而转头冷冷扫过我:「你先回府吧,我还有要紧事做。」
我忐忑不安地点头,仓惶奔走。
一时,竟忘了维持礼数。
不曾想在转角遇到了姜驷。
「皇嫂走的这般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我低头:「身子有些不适。」
他屏退左右,靠近我。
抬手轻捻起我一截长发,嗅了嗅。
我立即警惕后退半步,发丝从他手心拂过。
他不满地皱起眉,又不知想到什么低声笑起来。
疯子!
我扭头就走,却被他伸手拽住。
略带柔软的指腹,捏了捏我手腕内侧软肉。
「皇嫂,信不信有一天,你一定会求我的。」
我甩开他,走的更快些。
回去后,我关紧门窗,喊来了阿艺。
「后院可有什么异常?」
「回小姐,并无。」她疑惑地抬起头,「是府里出了什么事吗?」
我没回她。
脑海中不断回想起宴会上的事。
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似乎被自己遗漏。
还有那个姜驷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
夜里,趁无人。
我去了趟后院。
那是姜陾囚禁前七个穿越女的地方。
只是他不知道,里面的人早已经被我换了个遍。
月色渐浓,我回到房间。
床褥下是我早就准备好的通道,出去便是东市一个穷乡僻壤的小院。
「淑瑜,你可算来了,我们都急死了。」
她们围着我上下看了个遍。
察觉无恙,才深深叹了口气。
随后又问道:「听说又来了个穿越女?」
我点头,面色沉重。
她们个个面面相觑。
拉着我进屋,想要打破这有些凝重的气氛。
「这些日子,我们已经把女学办起来了。」
「城外工厂也逐渐步入正轨。」
「只是……」
为首的丁眉欲言又止,我问:「只是什么?」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封建思想根深蒂固,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就我们几个人……还是不够。」
「而且……我总感觉这事情太过顺利了些。」
「像是有人在推波助澜。」
听到她这么说,我下意识想起姜驷。
不可能。
我甩甩脑袋,将思绪拉回。
「放心,我会去找许清溪谈谈。」
又叮嘱道:「最近别乱跑。」
原路返回后,回到屋子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挑起灯,推开门。
却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姜陾,神色幽幽。
「方才,你不在屋里,去哪儿了?」
05
「夫君说笑,臣妾一直都在榻上休憩。」我想也不想回道。
他眯了眯眸子:「是吗?」
「夫君若是不信,大可寻人来问,不必如此羞辱臣妾」
他顿了顿:「明日一早,我要迎娶姜宁进府,你且准备准备。」
我低眉顺眼,道:「早已备好。」
「以正妻之位迎娶。」
「与你乃是平妻。」
「切莫失了礼仪。」
闻言我只愣了片刻,便恢复正常。
冲他笑笑:「臣妾知晓了。」
「你不生气?」
「臣妾为何要气?」
「不是您告诉臣妾,要有正妻的态度吗?」
他欲说还休,最终拂袖而去。
我望着他背影,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刚成亲时,他曾百般许诺。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我说:「身在皇家,三妻四妾已是常态,不怪。」
他摇摇头,搂着我仿佛搂着珍宝。
「那是他们,反正我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不负我,我绝不负你。」
后来纳妾时,他逼着我喝下敬茶。
告诉我说:「身为正妻,不可善妒。」
「你放心,你正妻之位不会动摇。」
现如今,他又同我说:
「娶姜氏女,为平妻。」
我笑着笑着不知为何泪如涌注。
明明已经放下了。
但心还是阵阵发痛。
06
第二日一早,姜陾就迎了许清溪进府。
走的大门,穿的正红。
阿艺站在我身边,看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整个人气冲冲,要不是我拉着估计今天拼死她都得给人赶出去。
她红着一双眼,使劲跺了跺脚:「小姐,你看她太过分了!」
「居然把你的陪嫁当做赏赐随意送给下人!」
「那可是老夫人特地给你选的。」
我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切。
任凭阿艺说什么我都没有反应。
直到她走到我面前。
笑吟吟冲我敬茶,又不小心将滚烫的开水泼在我身上。
「哎呀,对不起姐姐,我没拿稳。」
她无辜地摊摊肩,小声道:「还礼。」
我知道她指的是在宫宴上我打她一事。
我不计较,拿出帕子擦了擦,淡淡道:
「这次没拿稳,以后可得小心了。」
她脸色绿了绿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坐在姜陾手边。
瞧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
我扭头回了房间。
夜里,趁着姜陾不在府中。
我悄悄找到了许清溪。
「你来干什么?」她瞥了我眼,语气很是不屑。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她愣住:「你怎么知道?」
「是姜陾告诉你的?」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但是如果你不走,你将会死在这院子里。」
她放声大笑,毫不在意,挑衅地看向我。
「你不会以为一个接受过新时代教育的人,还玩不过你们这些封建老女人吧。」
对于她的话,我一点都不生气。
我在她对面坐下,给自己斟了杯茶,顺带也递给她一杯。
慢悠悠道:「不知道你进府前有没有听说过府里已经有七个侧妃的事。」
「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
「她们只是妾,而我——是妻。」
我摇头:「你跟她们没什么区别,不走都会死。」
她摆明了是不信我话。
我饮了口茶,缓缓道来:「你可知道献祭?」
「我曾听国师说过,只要献祭九个来自异时空的灵魂,就可逆天改命。」
「而你……恰巧是第八个。」
07
她愣在原地,呆若木鸡。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你意思,我是这个时代第八个穿越过来的人?」
「姜陾娶我是为了杀我?」
「那前面七个人呢?」
她忽然神情激动起来,紧抓住我。
「她们人在哪儿?」
我被她抓的有些吃痛。
瞧到我神情后,她立马松开了手,来回在院子里踱步。
「对不起,我就是有点激动,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老乡。」
「以前我错怪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她频频道歉。
又问道:「那些人现在还在府里吗?」
「离开这里后,你什么都会知道。」
她想了好一会儿,冲我摇头。
「可以给我一晚上想想吗?」
「这消息量,有点大,我得缓缓。」
换做是谁一时也难以接受。
我点头:「切莫太久,明日我再来找你。」
起初,我以为我们会是一条路上的人。
但却忘了,人心这东西本就险恶。
待我再去寻她时。
整个院子早已被姜陾暗兵围成了马蜂窝。
「真没想到,背叛我的人居然会是你。」
「凌淑瑜,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低头扫了眼横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剑。
抬眸看向眼前那个似乎对我失望透顶的姜陾。
「要杀要剐,任君处置。」
许清溪笑出声,嘲讽道:
「你不会真以为我会信了你说的话吧。」
「这天下哪有你说的逆天改命,无非是你想骗我离开府,好独自一人霸占姜陾罢了。」
「好在我聪明才没上你当。」
她挽着姜陾胳膊,笑得灿烂。
却不知,阎王正在朝她挥手。
…………
「那七个人在哪儿?!
「还不说是吧,我倒要看你能够撑到什么时候!」
鞭子划破空气,带着冷冽的罡风,狠狠地抽打在我脊背上。
犹如一把无形的镰刀生硬地割着皮肤。
瞬间,皮肉翻滚,碎肉骨沫飞扬在空中。
血水、汗水融一体。
我紧咬住牙,才不至于让自己痛呼出声。
可耐不住,姜陾是个魔鬼。
「来人,上盐水!」
几番刺激下我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我已不在姜陾府中。
我尝试起身,背后传来火辣的痛意。
「怎么起来了?」
丁眉急忙放下药碗,搀扶着我。
「我怎么在这儿?」
她白了我眼,道:「要不是我们去救你,你早就死在那府里了。」
「浑身是血,差点儿给我们几个吓死。」
「还好人没事。」
我喝着药,没一会儿就昏睡过去。
梦里,我看到了幼时姜驷。
他没有姜陾好命。
出生就有个受宠的母亲。
姜驷自小在冷宫长大。
受尽白眼,侮辱。
那年我随父亲进宫赴宴时,遇到正被欺负的他。
他小小地缩成一团,趴在冰面上。
因为冷,他泛起颤栗。
隔着老远我都能听到他牙齿打结的声音。
周围人嘲讽声不断。
更有甚至往他身上丢石头,不中,就扔块更大的甩向湖面。
因为姜陾,所以他们对我也有些害怕。
赶走他们后,我命人将他救起来。
我拿出手帕想替他擦擦。
谁知他一口咬在我手腕上,随之扭头转身就跑。
那之后,我们没再见过。
直到姜陾母亲倒台。
听说他被皇后收进门下。
忽地,梦里镜头一转。
一座座现代特有的高楼大厦出现在我眼前。
「这次,我会额外派八个人去协助你,但是你得已经去找,我不会给你任何提示。」
「她们互相也不知道你真实的身份。」
「考核完成,你就可以成功跟她们一起回来。」
「考核失败,你将会永远留在那里。」
随着话音落地,我整个人坠入黑暗。
再一抬头,已然成了相府小姐。
只是,耳边还清晰地回荡着一道包含期待的声音。
「能否拯救她们,就靠你了。」
08
休息两天后,我勉强起身。
通过丁眉我才知道,外面早已天翻地覆。
姜陾坏我名声。
明面上对外称,我寂寞难忍与管家私通。
非但如此,还卷跑了家中所有钱财。
暗地里,他却派人准备活捉我。
在这里,红杏出墙是要被浸猪笼的。
倘若是被哪家抓住,日后女子出嫁就会优先考虑他家。
大雍朝男女比例不平。
因此,有儿子的人家只能出此下策。
或者多生几个女儿,拿去买卖。
为此,已有不少人莫名背上私通这一罪名。
我看着眼前正在写教案的丁眉。
问道:「那天,你怎么救的我?」
她停下笔,若有所思。
「你还别说,那天是有些奇怪。」
「我跟几个姐妹从地道出来时,那么大一个院子居然没有一个人守着。」
「后来,我们分头找,才从书房暗道里找到你。」
「后来就把你带回来了。」
她摇着头,不明所以:「好像还挺顺利的。」
等她说完,我整个人如坠冰窟。
透骨的凉意从尾椎骨遍布全身。
我几乎是从床上跳下来。
急忙拽住她:「快走,这里不安全。」
「你们中计了!」
「姜陾折磨我,传出消息就是为了引出你们!」
我一边说,一边拽着她往外跑。
伤口重新裂开,淡淡的血腥味飘洒出来。
我却丝毫感觉不到痛意。
听我这么说,她也反应过来。
焦急慌忙:「那我去找其他人。」
她走后,我踉跄几步,险些没站稳,扶着柱子才不至于让自己摔倒。
忽地,眼前一片重影。
我用力拍了拍脑袋,努力清醒过来。
没走两步,就又退了回来。
姜驷步步紧逼,笑容疏离。
阴翳中带点一丝不容置喙的病态占有欲。
「我的好皇嫂,这是要去哪儿?」
更新时间:2024-09-14 23: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