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我继续看全文

回到家我翻出了封皮陈旧,纸页有些泛黄的结婚证。

结婚证上的照片女人笑得灿烂,但一旁的男人却没有被感染到,笑的有些勉强。

我又翻出了陈蕴青大学时的毕业照,他正坐着在中间,笑容灿烂。

仔细看能发现他的眼神偷看着一旁的沈时微,我捏住照片的手指不自觉有些发抖。

我脑子里回忆起无数陈蕴青的笑容,嫌少能有笑容能比得上照片里这个。

视线下移,我看到沈时微垂在身旁的手腕戴着一块手表。

那是和陈蕴青情侣款的手表。

我喃喃念了句,「原来如此。」

怪不得陈蕴青会几十年都佩戴着那块旧表,怪不得他会将毕业照擦了一遍又一遍。

我曾经提议过许多次,想给陈蕴青换块表,可他只将表盘擦了又擦,低声说着,

「只是怀念曾经,不必换。」

我收起了面前的照片和结婚证,抹干了眼泪。

年纪大了,已经很少有事能让我动容落泪了,这两天因为陈蕴青,像是已经流干了我后半生的眼泪。

陈蕴青回来时我已经做好了晚饭,摆在桌上,招呼他来吃。

他浑浊的眼睛里亮起了光,边换着鞋子边说,

「夕夕,我就知道你会消气的。」

「这些天吃外卖吃的我可想念你的手艺了。」

他欣喜的坐了下来,可他刚拿起筷子便犯了难。

桌上每一个菜都放了辣椒,陈蕴青不能吃辣,而我却喜欢吃辣。

我为了迎合他的口味几十年都做的清淡饭菜。

最开始我也是不爱吃的,当时陈蕴青给我夹了许多筷子,告诉我说吃习惯就好了。

「夕夕,我这怎么吃啊。」

我夹着菜不咸不淡道,

「怎么不能吃,吃习惯就好了。」

陈蕴青面露难色,拿起了筷子却久久没有下筷。

我盯着碗里的菜轻声说出了那句让我解脱的话,

「老陈,我们离婚吧。」

「哐当」

筷子落地,陈蕴青没有去捡,看向我的眼里闪着震惊。

刚结婚那几年,我们同学有些在闹着离婚。

我看到会有些庆幸自己嫁给的是爱的人,不会经历人口中的七年之痒,到最后相看两厌。

可那时我不会想到在我们快要算的上是金婚的年纪,我却无比的想要离开。

儿子听说我要和陈蕴青离婚动了许大的气,他冲过来时我正在收着行李,

「你都说你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折腾什么啊?就算你和爸没办法像夫妻那样相处了,那不也是认识了几十年的好朋友吗?」

「而且你儿子我还没生儿子呢,你就想要自己未来的孙子连奶奶都没有吗?」

原来他的好说歹说,是为了让我留下为他继续照顾孩子。

我收完最后一件东西,拉起了行李箱开口道,

「即使是再久的好朋友也有绝交那一天,你未来的儿子可以沈时微来带。」

我说完提起了行李箱,没有管身后被我呛得不轻的儿子。

我走了出去,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走出这座牢笼。

陈家那边的亲戚和我的亲戚听说我要离婚后,都纷纷来劝阻我。

他们基本都是在说,「以后没人给我养老」,「女人离了老伴哪里还有家?」

这么些年我省吃俭用惯了,有些钱也都习惯放在存折。

我靠着存折里的钱就够用了,用不上陈知年这个白眼狼为我养老。

至于说家。

回忆起前半生好像一半在为陈蕴青跑里跑外,后来好不容易以为苦尽甘来。却又有了陈知年,就更辛苦了。

陈蕴青有时忙,我就得一手抱着幼时的陈知年,一手烧菜,我的手因为腱鞘炎贴过无数片膏药。

再后来陈知年终于长大了,我以为我能卸下这个压得我喘不上气的担子了。

可陈知年想要我为他继续带着孙子,这些说给父母和亲戚听仿佛就是对的。

女人就该年轻时照顾丈夫,中年照顾儿子,老了照顾孙子。

可这和保姆有什么区别呢?

为了庆祝重获新生,我报了一个旅游团,旅游团是去西北方向的。

我生在南方,年轻时村里有人去过了一趟甘肃,回来同我绘声绘色的描述那里的景观是多么的壮丽。

年轻的方夕想去西北看一趟,却因为没钱,只能暂时将想法放在心里。

中年的方夕被婚姻和孩子拖住脚,寸步难行。

老年的方夕孑然一身,有了大片空白的时间,她终于可以去看看了。

更新时间:2024-09-17 01:10:52

查看完整章节
上一章返回目录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