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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西的气候,就像是一个爱和人们做恶作剧的孩子,

总在预料之外中给你制造一点意外和麻烦。刚刚还是风和日丽的天空,

突然就会变脸给你下场雨不说,而且这个雨下得还不是一般的气人。

打个比方说:就像一条大路两边各走着一个人,

突然来了场骤雨就把路一边的人浇了个通体尽透,而路另一边的那个却是寸缕未湿。

而此时坐在车厢里的我们,便有幸得到了这恶作剧般天气的临幸。

它恰好就淋漓在了我们乘坐了卡车上,而我则又清清楚楚看见,

在我们乘坐的这破卡车经过的路上,路边不远处却是一片干爽和晴朗,

几个在稻田里刚刚劳作完的农夫,正坐在稻埂上悠然的抽着水烟。

卡车在泥泞的道路上缓慢的行驶着,我因为头太疼了,

就一动不动的和衣缩坐在车厢里的一个角落里,老周则靠在我的身边。

二宝子在车箱最里面仰面躺着,老抠更惨,他在我对面坐着,俩手捂着头直哼哼。

车箱里的其他人刚开始一直都是一声不吭的,就那么默默的坐着。

直到后来不知谁突然说了句:“哎…谁知道咱得咋去缅甸?”“还能怎么去,

从这坐车到惠通桥,过了怒江后,再沿着滇缅公路一路往南,就到缅甸了呗,

难道还能飞过去不成!”回他话的,是一个一直默默低头挨着老抠坐着的人。

良久……“哎…下去推一下,车陷住了。”驾驶室里军官模样的那位向我们喊道。

下去了几个勤快的人开始推车,而我们几个则谁也没有下去,不久以后车子便又开动了。

大约又过了有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到达了目的地。“弟兄们…下车啦!

”驾驶室里的那位军官向车厢里的众人喊道。所有的人依次都下了车,

我本以为下车后会让我们排队或是点名,结果我想错了都不是,

而是就把我们不管不顾的先晾到了一边。从车上下来的众人也没说什么,

就找了块还算干燥的地方,或坐的、或站的、开始一边和自己认识的人,

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一遍打量起我们刚到的这地方的环境。

这地方看样子像是新建起来不久的简易机场,说它是机场,

是因为有七八架体型庞大C—47运输机正停放在跑道的两边。

而如果这里没有那几架飞机的话,这里就像是山顶上一个稍微宽敞一点的土路。

至于机场该有的像什么地标、机库、一类的建筑也是不存在的。稍微还有点机场样子的,

也就是耸立在简易跑道边上的,那用圆木临时搭建起的指挥塔,

以及沿着跑道两边放置的两排,用来在夜间和雾霾天气时为飞机指引降落方位的标识灯。

然后就是临跑道一侧不远处支起一排军绿色的帐篷,和在跑道另一侧用沙袋和原木修的,

一个用来存放燃料的半地下仓库。至于机场最外围那用来唯一可以标志性的警示,

这里是军管区的铁丝网,那拉得也是既潦草又马虎,

让人看了后感觉它的职能也是和农户家的栅栏没有什么两样。看到这里后,

我又心存侥幸的往四外张望了一阵,我竟惊讶的发现,这里竟然连个岗楼都没懒得设一个。

“妈的…这地方也太惨了点吧,怎啥也没有、油水不太好捞啊。

”站在我身边的老抠小声的向我说道。“是啊…怎么说这好歹也是个机场啊,

怎么就看着那拉咱们来的那一辆破车呢,你们看,还有那么个玩意儿!”二宝子一边说着,

一边手指着一个方向向我们说道。我们几个顺他指的方向望去,发现他指着的地方,

竟然是机场跑道边那支的一排帐篷那里。此时一辆套着一头水牛拉着的,

还是木头轱辘的牛车,正被人赶着缓缓的往外走着。“要不,咱一会儿撤吧?

”老周喃喃的说道。正在此时,从空中突然传来一阵阵轰鸣声,我顺着声音抬头望去,

只见远处天际边,一架屁股后头带着一溜尾烟的飞机,正缓缓的向我们这里飞来。

“好像…有点不太对头啊!”听我说完后,身边的众人便也一起顺着我的目光,

向天空中那架飞机望去……而在我们众人一起抬头望着空中那架飞机时,

从机场跑道边那侧支着的那排帐篷里,便急急忙忙的又冲出了几波人。我扭回头望去,

惊讶的发现从帐篷里冲出来的人里,除了一些抬着担架,

身着军装的中国军人和身着白大褂的军医外,竟然还有几个身着飞行服,

既身材高大又是黄发碧眼的外国人。他们从帐篷里冲出后,一阵小跑的跑到那个指挥塔下后,

便又都一脸焦急的抬头仰望起那架越来越近的飞机。良久……那架我们刚才还得远眺的飞机,

便摇摇晃晃的停在了机场的跑道上。在指挥塔下等待着那些人,在飞机尚未完全停稳之际,

便全都冲到了那架飞机跟前。一顿忙活之后,他们便从那架飞机里连搀扶带抬的,

弄出了两名受伤的美国飞行员。而后那些人里有的便簇拥着的,

把那两名美国飞行员往一个顶上面画着“红十字“标志的帐篷里抬。

有的则开始用各种东西给为飞机灭火,而有的则从那已被打得满是弹孔,

而且还正冒着烟的飞机机舱里,往外抢搬起了机舱里的货物。看到这里,

我们四个人互相看了看对方,交流了下那既不可告人又心知肚明的眼神后,

便一起也向那正冒着烟的飞机冲了过去。我们并没有进入机舱内,

因为有两个身着尉官服的人,已经先一步冲进了机舱内,

正冒着机舱内还正不断往外冒出的滚浓烟,拼命的往机舱门口推送着机舱里的货物。

我们几个站在舷梯下,接过从机舱里不断传送到我们手里的各种包裹和木箱时,

又依次传送到后面人的手里,然后再由将这些货物先放到后面的安全地带。

我在传送手中的货物时,以手中物体的重量和包裹规格,

在心里不断揣摩着里面装着的东西的种类和价值……嗯…这小箱子里装的都是弹药,

这个稍微大点的箱子里装的应该是部电台。嗯?这个包裹看着这么大,怎么份量这么轻,啊,

是……药品!在我和老抠面对着面成一组往后传递,

在我俩第一时间猜中手里的东西的种类属性后,我俩瞬间便面带着欣喜的笑容,

一起抬头看向了对方。可也就在我俩的笑容刚刚情不自禁的涌上面部还来不及感慨时,

两双陌生的手,突然出现在了我俩的视野里,一起抓住了我俩手中的包裹后,

就迅速把把我俩手中的包裹往后传送了过去。这种先如获至宝,后又瞬间宝被人顺走了心情,

可真是和刚蹬上神坛,又因一脚踩空坠落进万丈深渊没什么区别。虽然暂时有点小失望,

但这并不影响我的整体心情,因为在我看来,以这个破地方的防卫标准和以我们几个的能耐,

只要区区略施小计,这些东西里我们相中的那些,到最后就一定会落到我们的手里。

“行啦…弟兄们,都搬完啦!”那个两个尉官把最后一个包裹递出机舱后,

其中一个气喘吁吁的向机舱外的我们喊了这么一句。听他说完后,我们四个人便悻悻的,

又回到了我们刚来到这里时歇息的那个地方。

过了一会儿………那个曾坐在送我们来的那辆木炭车副驾驶位置上的军官,

便带着那个刚才在飞机上向我们喊话的,那个军官来到了我们的面前。

“弟兄们…第200师的将士们正在堂吉与日寇浴血奋战,但补给运输出现了困难,

身为党国的军人的我,由衷的感谢在这个危难的时候,你们能志愿加入我们的后勤部队。

“好了…现在我就开始点名,点完名字后,你们就可以随着美国援华特遣队的回航,

去缅甸了……”他的话音刚落,人群里突然传出一个声音,我侧头看了一眼,

发现说话的那位,竟然是我们来的时候,问怎么去缅甸的那人。“长官…俺们一会儿就走啊?

”“嗯…是啊,怎么了…难道你还有什么疑问?”“啊…那个,我,我没想到今天就走,

我的武器啥的还没带来呢,我想告个假回去……”“啊…不用,到了缅甸后,

美国人提供武器,英国人提供其它各种补给,你不用担心,什么也不用带!

”他的话虽然和向他问话的那位说的很和气,可我在他说完后,

明显看他在那位刚问他话的时候,眉头就是一紧,然后他在回答完他的话后,

又面带一脸温怒的斜眼瞪了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军官一眼。很快,名点完了,可点完名之后,

这位军官又面色铁青看着手里的花名册沉默了起来。良久……“这花名册上,

怎么没有他们四个人的名字?”那位军官一边用手指着我们几个,

一边面带一脸兴师问罪的表情向站在他身边那位问道。“啊这,这…哎呀,

一定又是我手下那几个不懂事的兔崽子干的,

我他娘的回去就收拾他们几个……”那位立刻面带一脸尴尬的之色的表情,

向那位质问他的军官回答道。那位军官听完他的话后,先愤恨的左右环视了一圈机场,

然后又扭回头向已经躬身站在他身边的那正等着挨骂的那位,是面带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咬着后槽牙狠狠的向他说道:“我真是服了你了,让你修个简易机场,你能修个偷工减料,

让你招个兵,你也能招出个偷工减料来。就是胡闹,你怎么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

你说你到底还能干个什么?”在那个军官还絮絮叨叨的训着那个带我们来的那位军官的时候,

我先是侧头往老抠他们三个的脸上瞥了一眼,发现他们三个此时正都低着头好像想着什么。

然后,我便也在脑海里开始回想,我们以前是不是跟面前那个正被训着的军官有什么过节,

要不然他的手下怎么会连个记都不给我们登的情况下,就把我们匆忙忙的用车拉到了这里来。

经过那段小插曲后,那位军官又重新为我们四个登了记,

然后便把我们一伙子人临时安排进了一个帐篷里………

更新时间:2024-09-19 16:4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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