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的汗珠从他的脑门淌下来,在他的面部和脖颈处冲出一道道凹陷的痕迹。那时,
我分明看到有一滴汗液是从他眼里流出来的。父亲重新开始他的养花作业,
他终日在房间里漫无目的地晃着,不断用洗手盆舀水。当时正值暑期,
那年的阳光比任何一个夏天都要灼人,太阳仿佛无时无刻不在天空中悬着,
即使在夜大黑下来时,地面的余热也不会完全冷却。这样的日子让人觉得近乎停滞,
好像热气足以将时间融化掉。接下来的事情——很明显,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顺畅。
酷热的天气自然不适合一切生物的生长,特别是大热的午后,
泥土里的水很快就会被从上空投撒下来的金光吞饮干净,继而去汲取植物中的水分。
父亲不得不每天增加他的浇水频率,
他还听取了母亲的建议(这当然是花店店主传授的窍门),把盆里的土换成上好的花土,
松了一遍又一遍。事实证明,他的耐心要比我们足。母亲虽然不会帮父亲做活,
但她每天下班以后一直到晚上这段时间,三番五次地把头探出阳台,嘴里呢喃着祈祷的话。
也许养花这件事情比我们想象得要艰难得多,在此之前,母亲有过短暂的养花经历,
那时她热衷于在路边和野地里搜寻模样俏丽的小花,然后连根带土地拔下来,再揣进口袋,
在家里废弃的泡沫箱里随意地种下,活了就喂一喂水,没活就连花带土一齐倒掉。诚然,
这无法给父亲提供什么有效的经验,但母亲以那一时期的事实为基准,认为养花并非难事,
更何况还是在花店里买来的现成植株。我们每天心急地盼望着奇迹的绽放,
又在早上陷入深重的失落和无言的恐慌。父亲又一次展现了他的平静,
他不知在哪儿淘来几本花朵养殖方面的书籍,每天专心研读,
以十二分的热情投入到养花事业当中。这多少使我们宽慰了一些。但颇具戏剧性的是,
一段时间以后,父亲又没有成功将那些极具象征意味的花朵召唤出来。一朵也没有。
在又一次宣告失败之后,父亲也宣布了投降。
葡萄啾啾
麻薯酱
酒泉仙
侑川
樰冬
樰冬
吃了那个大西瓜
西西不偷懒
哥布林
啾啾嘎
松树毛茸茸
小酌三斤
瓶中魂
一颗枇杷糖
匿名
千藤紫
小怂
土木达人
鱼哀
林空空
姜十月
清梦曲
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