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夫人,您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只是此前您亏了身子,胎像有些不稳,
老夫给您开几贴安胎的药,定要每日服用才好。” 我呆呆地坐在窗前,
脑子里一直回响着大夫的话。 鹿画拿了一件披风给我披上,
小声地劝道:“夜深了,您还是去歇息吧。” 我回过神来,
这才觉得全身都被冻僵了。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轻声问:“将军呢?
” “将军他……”鹿画欲言又止。 我了然,自嘲的笑了一下,
这才起身,朝那张大床走去。 当年我过府一年才有了身孕,
带着初为人母的喜悦给闻时均去了信,五日之后却得到了八百里加急的回信,
让我把孩子打掉。 我愤怒,生气,不敢置信的给他回信,质问他为何如此,
并表示自己绝对不会把孩子打掉。 可是没想到,三日之后,
我喝了安胎药不多时便腹痛难忍。眼睁睁的看着鲜血自腿间流出,不管我如何呼喊,
都没有人来救我。 自那之后,五年过去,我终于又有了好消息。
 “将军,将军,夫人已经睡下了,您不能进去,将军……啊!
” 我听到鹿画的惨叫声,心里一阵慌乱,我护住自己的肚子,暗暗下定了决心。
 闻时均一脚将门踹开,看到我吓的瑟缩了一下,冷笑着上前,
一只铁掌缓缓的摸上了我的脖子,狠狠地捏住。 “白若,你当真是好本事!
每次之后我都会让人给你送一碗避子汤,你竟敢不喝?” 我被他捏着,无法呼吸,
只觉眼前越来越黑,越来越喘不上气。 巨大的恐慌袭来,我拼命的挣扎着,
慌乱摇头,眼泪顺着眼角落入云鬓,我想告诉他不是这样的,可是却无法开口。
 就在我觉得要被掐死的时候,脖子上的力道泄去,空气突然涌入,
呛得我剧烈的咳嗽起来。我趴在床上,捂着自己的脖子,
这才真切的觉得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 “白若,别耍花样,
我不会让你生下我的孩子,你最好自己动手,否则,后果你无法承受!
”闻时均眯着眼睛将话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闻时均,避子汤我都喝过了,
你信吗?”我缓缓开口。 闻时均回头,嘲讽的看着我,没有开口。
 我一窒,缓缓说道:“我要留下这个孩子,我知道你一直想给白兮一个名分,
我自愿下堂,只要你让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呵,白若,
你觉得我会让兮儿成为众矢之的吗?” 闻时均勾唇,他在笑,我却只觉得胆寒,
“别耍花样,我不会休了你,也不会让你生下孩子。
你既然不惜求到皇上那里去也要这个位置,那我就一定会把这个位置给你留着,
留到你死的那一天!” “那你为何不现在就杀了我!”我崩溃大喊。
 闻时均看着我,犹如看着一具尸体般波澜不惊:“你现在在我眼里,
和死了没有任何区别。记得把孩子流掉,我耐心有限。”  闻时均走了,
此时屋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已经忘了哭,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