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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若霜终于坐不住,找上了我。

她看我的目光依旧充满敌意。

从前萧景之不在时,她也常用这种眼神盯着我。

我那时自欺欺人,觉得她是在嫉妒我。

恰恰证明了萧景之心里有我。

如今看来,何其荒谬。

用一个女人的恶意,来证明另一个男人的情意。

争斗到最后,两败俱伤的,只有我们女子。

她似是被我怜悯的目光刺痛,扬起手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接着便让女使架起了我。

一桶凉水兜头浇下,我还来不及反应,又被人踹中膝窝。

我扑倒在地,卑微至极。

可这些远不够让聂若霜消气。

她抬脚碾在我昔日旧伤处。

伤口裂开,衣衫上渗出血迹。

我痛呼着求她。

「这才对,这样,才符合你的身份。」

她捏起我的下巴。

「谢姐姐,你真敢活着回来。」

「看来昔日那些教训,你都忘了个干净。」

我怎会忘记。

从前,她初被萧景之带回来时,人畜无害。

最喜欢跟在我后面喊谢姐姐,耍赖让我教她跳云裳。

她话里话外讲着萧景之如何英勇,从那兵戎相交的战场上将她抱上马背。

一派少女心性。

我只当她不谙世事,是萧景之一厢情愿地将她带回来。

我怨恨萧景之变心太快,却未对她生出过半分恶意。

我只是羡慕她。

她像飘在天上的云,不染尘埃。

有时我都忍不住想,萧景之就该喜欢这样的人,美好,无瑕,与他相配。

直到萧景之奔赴沙场,她终于露出獠牙。

府上都是拜高踩低之徒,这些日子里,萧景之更偏向谁一目了然。

他们在聂若霜的差遣下,对我极尽折磨。

我那时还对萧景之心存幻想,也曾威胁过她。

她歪着头,像是在看世间最愚蠢的傻子。

「若他还爱你,我又怎会存在。」

话语中的嘲讽,终于将我逼疯。

等到萧景之回府时,我手中握着匕首,浑身染血。

府中的下人将我按倒在地。

而聂若霜,她面色苍白地躺在萧景之怀里,目光悲恸。

「萧郎,我们的孩子,没了。」

我的耳边一阵嗡鸣。

我甚至不知,她何时有了孕。

可我被聂若霜日日喂药,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就这样,我在恍惚中,被捆起来送到了边疆。

如今的聂若霜,同那时一样。

她趴在我耳边,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最恶毒的话。

「其实啊,我当时根本没怀孕。」

「那血,不是我的,是你的。」

「可惜,三个月的身孕,到最后,只剩下那一摊血水。」

寥寥数语,轻而易举把我逼入穷巷。

滔天的窒息死死将我裹住。

我的手中又出现了那把匕首。

她狞笑着握住我的手,慢慢没入血肉。

「我父不日便要进京。」

「萧郎啊,他偏向的始终是我。」

「你们在做什么!」

那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背后。

顷刻间,我如坠冰窟。

更新时间:2024-08-31 05: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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